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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1
一、單復數
1、Minds; impediments
在詩歌的開頭第一行,詩人使用了“mind”(心意)的復數形式“minds”表示他認為的婚姻“marriage”是兩顆真心的結合,不應受其他阻礙。“impediments”(阻礙)也采用了復數形式,有阻礙之多的意味。但不管面對多少艱難險阻,真愛是不會受此影響,更加強調了本詩的中心即愛情之永恒,愛情之偉大。
另外,impediments在這里還與marriage呼應,傳達了特殊的意義。在西方的結婚典禮上,牧師會向新婚的夫婦提問:“As you will answer at the dreadful day of judgment when the secrets of all hearts shall be disclosed,that if either of you know any impediment why you may not be lawfully joined together in Matrimony,you do now confess it.”這里出現的 “marriage”和“impediments”會使處在特定文化語境的英語讀者很自然地聯想到“結婚儀式”,從而領悟到莎翁所表達的寓意。即真心的結合不受任何阻礙羈絆,表達了詩人對待真愛的看法勇敢而果斷。
2、Tempests
在詩的第二段,詩人選用了一個名詞tempest風暴來表達愛情之路上所遇到的種種困難。這里tempest的復數形式加強了風暴的強度,為讀者營造一種暴風驟雨的感覺,更突出了險阻之劇烈從而突顯真愛的珍貴和堅韌。試想在如暴雨般肆虐的嚴酷考驗下,兩顆真心仍緊緊相依,不離不棄,支撐這一信念的真愛有多偉大。
二、意象
詩歌語言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運用意象來表現其抽象的概念和豐富的思想內涵。“意象就是用具體的形象或畫面來表現人們的理智和感情方面的體會和經驗”。在本詩中,詩人主要采用暗喻,擬人等修辭手法構建了諸多富有深意的意象,下面一一作出解釋:
1、Mark
Mark在這里是燈塔的意思,燈塔是一個較為具象的名詞,對于海上航行來說燈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指引方向,不使其迷航的作用。這里選用了mark這個極富象征意的名詞,將真愛比喻成一座永恒的燈塔,面對狂風暴雨的肆虐而巋然不動,對于相愛的兩個心靈,真愛指引他們一路向前,不迷失在愛情路上可能出現的艱難困苦之中。
2、Star, bark
Star(星辰)和bark(小舟)也同樣是有具體形象的名詞,這里詩人將愛情比喻成星辰,戀愛之人便是海上的一葉小舟,有了星辰的指引,小舟便不會迷路方向。與前面的燈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和一脈相承的韻味。
3、Rosy lips and cheeks
玫瑰也是莎士比亞詩中常出現的一個意象。這首詩中rosy lips and cheeks (玫瑰色的嘴唇和面頰)象征著年輕的容顏,即陷入愛情中的年輕男女,這句詩也蘊含著亙古不變的真理:韶華易逝,紅顏易老,真愛卻不隨歲月流逝。
4、sickle
詩歌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意象,出現在第十行“Within his bending sickle's compass come”中,sickle表示鐮刀,這里是表示時間的意象。時間的鐮刀所向披靡,銳不可當,無情地摧殘著愛人的美貌。這里詩人把時間的無情比喻成鋒利的鐮刀,這一意象充分表明了時間的殘酷和巨大的破壞力。實際上,“鐮刀”這一意象古已有之,出自于古希臘的神話,鐮刀是時間之神克拉諾斯的武器。克拉諾斯用這把鐮刀了自己的父親烏拉諾斯,因此鐮刀成為了殘酷無情的象征,后進一步引申為了無情流逝的時間的象征。這里莎翁精辟地闡述了愛情和時間的關系:縱使嬌嫩的容顏被時間之鐮劃過,紅顏和皓齒難免遭受時光的毒手,愛仍不被時間所動搖。由此可見,在詩人眼里,愛是永恒的、高貴的,愛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風暴的沖擊,她不像容貌那樣會隨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三、重復
重復是詩歌中常出現的一種現象,對整個語篇起到很好的銜接作用。“詞匯銜接是由詞匯的重復,及其之間的語義關系所建立起來的銜接關系,包括重現、同義、反義、上下義、整體部分義以及同一語義場的詞匯搭配所建立起來的銜接關系。”在第116首十四行詩中,莎翁精妙的運用他優美的語言,遣詞酌字的構建了幾組重復關系,使整篇詩歌連貫自然,巧妙銜接,渾然一體。這里分別從兩個類別:復現和同現來具體作出分析。
1、復現
詞匯復現是指“某一詞以原詞、同義詞、近義詞、上一詞、下一詞、概括詞或其他形式重復出現在語篇中,以達到銜接語篇的作用。”這首詩的復現出現的比較頻繁:首先第二行的兩個“love”(愛)屬于原詞復現,突出了詩歌的主題即頌揚真愛的可貴并起到了加強語氣的作用。同樣的原詞復現的還有第三行的“alters”和第十一行的“alters”,不僅強調了真愛的不可改變,也使詩歌的第一小節和第三小節在內容上銜接起來,前后呼應,整齊而和諧。第十一行的“hours”和“weeks”和第九行的“time”是上下義詞構成復現關系,下義詞“hours”和“weeks”的使用都是對上義詞進行進一步的說明,使得意義更加明確。
2、同現
詞匯同現即“人們在建立語篇時考慮到一定的語義特征上的必然聯系來遣詞造句的原則。”在第116首詩中,莎翁選詞十分精巧,多處出現了銜接性非常強的同現詞。例如在第三行和第四行中,詩人用同一個詞根的不同形式“alters”和“alteration”、“remover”和“remove”來加強語氣,從而達到上下句完美銜接。全詩中更是出現了數次用“it”、“this”、“his”等代詞指代主題詞“love”,這些散布在詩歌各處的代詞使得整首詩的四個小節從意義上彼此呼應,也照應了真愛珍貴而永恒的主題。
四、結語
莎士比亞這首十四行詩借助優美的語言,生動的詞匯飽含深情地向世人闡述了他的愛情觀:真正的愛情在一切艱難險阻面前都無所畏懼,也不會因時間的改變而動搖。本文從不同角度對詩中出現的具有代表性的名詞進行了細致的分析,使讀者進一步理解詩歌的內涵,欣賞十四行詩特有的美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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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2
關鍵詞: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歸化
對于翻譯家來說,詩歌翻譯一直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十四行詩這種詩體本身具有嚴格的形式,而具有深厚文化底蘊和文學功底的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對譯者就有更高的要求。在眾多翻譯版本中,辜正坤教授另辟蹊徑,讓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多了一種供讀者鑒賞的面目。他的譯文在中國文化的譯語語境內進行了傾向于歸化的詩人再創作。
一、語言風格的創作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韻式是比較嚴格的,其節奏為抑揚格五音步,韻式上基本上采用了abab cdcd efef gg的形式。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詩形也是表達詩的內在神韻的一種形式,然而對于英詩漢譯來講,詩歌的音美在大多數情況下屬于不可譯因素,要使目標語保持同源語言同樣的詩形,無非限制了譯者的自由度。辜正坤尊重中國詩歌的傳統(中國式韻式aaba型較多),充分考慮了中國讀者所熟悉的的韻律,雖未能傳達莎詩原有韻式,但使中國讀者感受到詩歌應有的音美效果。
從措辭角度而言,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十分華麗,而且語言具有維多利亞時代語言的歷史語境特點,在把十四行詩譯成漢語時,譯者不僅要考慮英漢兩種語言的語言語境,還要考慮到譯語的現實使用語境。在百花盛行的今天,譯文若仿古詩略顯古奧,若譯文過于質樸又有與原作詩風相背之嫌,辜正坤曾這樣評論莎詩譯作,“梁譯謹嚴,質切;屠譯流暢,淺近:楊譯平直,入時。”辜正坤教授采取了折中之法。未采取古體詩,注重詞匯上的雅致,與白話文保持適當距離,從而形成了自己的翻譯風格。
二、文化語境中的歸化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3
一、英國民族自古有愛好抒情詩歌的傳統。
遠在中世紀,一些民間詩人把諾曼人的《貝奧武甫》故事改編成英語古典長詩。該詩約三千行,每行有頭韻,但無尾韻。還有一些較短的英國民間歌謠保存下來,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這些詩歌樸實感人,且形成了自己的格律。
杰費里•喬叟(Geoffery Chamcer 1340―1400)是古英國詩歌的繼承者和近代詩歌的開拓者。他不僅用法語、拉丁語、英語翻譯和創作許多著名詩篇,而且還為英國詩壇草創了三節聯韻等詩體,為英詩的音律、韻律體裁、題材等做了許多開創性工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二、十四行詩的發展與影響。
十四行詩源于歐洲意大利,到文藝復興時期已有一套完整的格律,其中又以意大利人彼特拉克(Petrach 1304―1374)創作的十四行詩最為有名。此后英人托馬斯•懷特(Thomas•Watty 1503―1542)和享利•霍華德•薩里伯爵(Henry•Howard•Earl of Surry 1517―1547)合作,將十四行詩引進英國,并根據英語特點作了改進和推廣。此后,十四行詩成為英國詩人和讀者喜愛的詩體,許多著名詩人都有十四行詩作問世,其中埃德蒙•斯賓塞(Edmun Spenser 1552―1599)、威廉•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約翰•彌爾頓(John•Milton 1608―1674),喬•諾•戈登•拜倫(G• N • Gorden Byron 1788―1824)、波•比•雪萊(P•B•Shelly 1792―1822)等,十四行詩和其他英國詩體一樣,在女皇伊麗莎白王朝達到鼎盛時代,有“詩的王國”的美稱。十四行詩體傳遍世界各國,成為世界性詩體。十四行詩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一度在我國興起。也曾出現過許多名家名篇。
三、英文十四行詩的特征。
1.詩行。顧名思義,每首只能寫十四行,如斯賓塞1595年發表的《愛情小詩》由八十九首十四行詩組成。莎士比亞于1608年將其一百五十四首十四行詩合成一集出版。布朗寧所著《葡萄牙十四行詩》由四十四首構成。也有將十四行詩與其他詩體的詩合集出版的,如拜倫將其所著十四行詩收集在《錫庸囚徒》的集子里等。
彼特拉克體分十四行詩為兩部份,前八行稱otve,由兩節四行詩組成,后六行稱Sestet由兩節三行詩組成。十四行詩移植到英國后,有些人仍按彼體,多數作家改全詩由三節四行詩和一節二行詩組成。每行的詞數有多有少,最少五個詞,最多十個詞,如斯賓塞《愛情小詩》第三十四首《如同一只船駛在茫茫的海面》的第一節:
Lyke as a ship that through the Ocean Wyde,
如同一只船駛在茫茫的海面,
By conduct of some star doth make her way,
全憑著一顆星辰來為它導航,
Whenas a storme hath dimd her frusty Guyde,
一旦風暴把可靠的向導遮暗,
Out of her course doth wander far astray.
它就會遠離自己的航道飄蕩。
由此可知,英語在成詞之前只是一個純粹的表音符號。英詞有一詞一音,也有一詞多音,語句中的謂語須隨主語的人稱、數量、動作、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語句中須借助于介詞、助詞、連接詞和代名詞等,難于硬性規定每句詩的詞數,只能以行為單位。
2.詩韻(rhyme)。詩韻是詩體格律的基本要素之一。詩人有自覺要求詩歌押韻的傳統,其目的是使詩歌便于吟誦,使聽眾悅耳,往復回還,便于記憶和歌唱,給人以音樂的美感。英國早期民間行吟詩人把民間故事編寫成詩的形式,當眾吟誦或歌唱。英詩用韻的進程是早期有無韻詩、頭韻詩、尾韻詩、兼有頭和尾韻的詩,到后來只有尾韻詩了。其嚴謹格律表現在每行詩都安排了不同的尾韻,幾位名家形成了自己獨具特色的體例,以不同拉丁字母表示每行韻腳的種類、排列順序,表示各種詩體尾韻的組合形式。⑴.Petrach (彼特拉克體)abba,abba,cdc,dcd又稱抱韻,每首ab韻腳重復出現四次,c、d重復三次。⑵.Spenser (斯賓塞體),abab bcbc cdcd ee又稱套韻,每首bc韻腳重復四次,a、d、e重復兩次。⑶.Shakespeare(莎士比亞體)abab,cdcd efef gg各韻腳均重復兩次。⑷.Shelly(雪萊)由四組三行詩和一組雙行詩組成,aba bcb cdc ded ff。b、c、d韻腳重復三次,a、f重復兩次,e重復一次。又如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五十五首《白石或者帝王們鍍金的紀念碑》中的第二節。
When wasteful war shall status overturn,
毀滅的戰爭是會把銅像推倒,
And broils root out the work of masonry.
火也會把巨廈連根兒燒光。
Nor Mars his sword nor wars quick firshall brun,
但是戰神的利劍或烈火燒不掉,
The Living record of your memory.
你刻在人們心頭的鮮明印象。
本詩第二節體裁為cdcd韻腳有兩個元音兩個輔音,整首詩中韻腳有元音四個,輔音十個,前錄莎氏《愛情小詩》第三十四首第一節中韻腳四個全是元音,整首詩中有元音八個,輔音六個。十四行詩每行都有韻腳,彼體、莎體有兩種韻腳重復出現四次,余句分別重復出現三次或二次,增加了寫作難度,莎體以后,減少了重復出現的次數。為了使韻腳和輕重音節搭配符合詩體格律,詩人在寫作中,采用許多變通手法:(1)利用某些拼寫形式與今不同的詞,如wyde 代wide,guyde 代guide;(2)顛倒順序,把形容詞放在動詞或名詞前面,動詞放在名詞前面等,wide ocean 改為ocean wide,overturn statues改為 statues overturn;(3)顛倒句型或把一句拆為兩句,如莎氏第五十五首十四行詩第一節首句the gilded monuments“of princes”,把后二詞拆到第二行,同樣把第三行more blight in these contents“then unswept store”后第三詞拆到第四行。
3.輕重音節奏。十四行詩是在群眾中演唱的歌謠,為了得到大眾喜愛,不僅重視詩歌內容,而且講究聲韻、節奏的抑揚頓挫,后人寫十四行詩,仍繼承這一優良傳統,形成嚴謹的格律,彼特拉克體就規定每行要有十一個音節,傳入英國后,大多規定每行五個音步(foot),每步輕重兩個音節,共十個音節。如彌爾頓十四行詩《夢亡妻》第三、四節。(cdc dcd)。
Came vested all in white pure as her mind ,
她穿著和她心靈一樣純潔的白袍走來
Her face was veiled; yet to my faced slight.
臉上蒙著面紗,我真切地看到了
Love, sweetness, goodness,in her person shined,
愛戀、溫柔、善良,在她身上閃耀
So clear as in no face with more delight,
任何人都不及她臉上顯出的喜悅
But, oh as to embrace me she inclined,
唉,正當她俯身要和我擁抱時,
I waked, she fled, and day brought back my night.
我醒了她卻逃了,雖在白天我重回到黑夜。
彌爾頓在《夢亡妻》這兩節詩中,在描述相會與分離的場景中纏綿悱惻,蕩氣回腸,與本文摘錄的前兩節詩相互輝映,達到了的無與倫比的藝術高度。
總之,英文十四行詩依靠自身魅力,適應形勢變化,得到人民喜愛,并延續了四百余年。英國詩歌自文藝復興至現代,形成多種詩歌風格共存,沒有因某一詩歌流派的崛起而產生對傳統風格的否定,而是相互影響、相互滲透。同時,每一流派也在改革揚棄自身的不足,這種優良的民主精神,使英國詩壇保持著鮮活的生命力。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4
一、“桃”意象與玫瑰
植物意象在唐詩和十四行詩中極為常見,本節以唐詩中的“桃”意象與十四行詩中的“玫瑰”為例進行說明。
唐詩中“桃”意象出現的頻率較高。下面分別以崔護的《題都城南莊》、李白的《長干行》和劉禹錫的《踏歌行》為例進行說明。
(一)崔護的《題都城南莊》
崔護的《題都城南莊》中說:“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是一首抒情詩,整首詩用“人面”、“桃花”作為主要線索。在這首僅28字的絕句中,“桃花”意象就出現了兩次。詩歌通過“去年”和“今日”同時同地同景而“人不同”的映照對比,抒發了詩人對于物是人非的感慨。第一個“桃花”意象讓讀者可以想見詩人偶遇的女子之美,艷若桃花;第二個“桃花”意象讓詩人遙想去年美人,“桃花”今是而人非。后來人們用“人面桃花”形容女子的面容與桃花相輝映,泛指所愛慕而不能再見的女子,也形容由此而產生的悵惘心情。
(二)李白《長干行》
李白《長干行》有言:“自憐十五余,顏色桃李紅。那作商人婦,愁水復愁風。”詩歌中女子顧影自憐,以桃花自喻,美麗嬌艷。顧影自憐才十五歲多,嬌艷可人,哪里想到嫁為商人婦,既要愁水又要愁風,天天過著異地相思擔驚受怕的別離生活。抒發了美麗女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情,讀來使人愛憐。
(三)劉禹錫《踏歌行》
劉禹錫《踏歌行》中說:“桃蹊柳陌好經過,燈下妝成月下歌。為是襄王故宮地,至今猶自細腰多。”明月升起,清輝灑向人間。春江水漲,幾乎平堤。在這樣的春江花月夜,堤上成對的女郎趁著月色的皎潔前來踏歌。她們邊走邊唱,春風拂面,情思蕩漾 。“桃蹊柳陌好經過”中“桃”意象的使用讓讀者可以想見姑娘們的青春美貌,堪比桃花。
上述三首詩歌均為唐詩中的經典之作,都有著相似的愛情主題。“桃”意象的出現讓讀者想見美人之燦若桃花,對美的映像流連于心間,讀之如畫,具有極高的審美情趣。
無獨有偶,十四行詩中的“玫瑰”意象與“桃”意象具有異曲同工之妙。英詩中的“玫瑰”意象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羅馬神話中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維納斯被丘比特之箭誤傷,愛上了美少年阿多尼斯。阿多尼斯是勇敢的獵人,維納斯提醒他不要打獵危險的動物。然而,阿多尼斯一意孤行,終被野豬咬傷致命。“維納斯急急地從叢莽中奔到他身旁。荊棘刺破她的皮膚,她的血滴滴在沿途的白玫瑰上”。①白玫瑰變成浸透鮮血的紅玫瑰,也祭奠了維納斯的愛情。由此可見,“玫瑰”在最早的人類認知中,就帶著愛情的烙印,永不消退。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玫瑰”意象多出現于詠友人的前126首。本文將選取其中三首為例,初步解讀莎士比亞筆下的“玫瑰”意象。
莎士比亞第一首十四行詩中說:“我們渴望最柔美的生靈繁衍增添,因而美麗的玫瑰花或許不會夭折”;“而今你用清芬鮮妍將世界來裝扮,炫麗的春光里唯有你才恐后爭先”。詩中“玫瑰”之美躍然紙上,且美的恒久芬芳,永遠不會凋零。詩人對“玫瑰”之美贊譽有加,毫不吝惜溢美之詞。
第54首十四行詩中,詩人將野薔薇引入詩行,襯托“玫瑰”之美,超凡脫俗。
啊,有了真賦予的甜美的化妝,
美還會展示出多少更多的美。
艷麗玫瑰有了活在花朵中的芬芳,
在我們的心中會平添出多少嫵媚。
野薔薇同樣在帶刺的枝頭懸垂,
一如玫瑰那樣活潑地戲弄清風。
當夏的氣息剝開戴面具的花蕾,
它也有芬芳玫瑰那濃濃的艷紅。
但是,它們的姿色只宜一旁觀賞,
活著沒人追求,凋亡沒人憐惜,
自生自滅;甜美的玫瑰卻不一樣,
甜美的死亡造出了最甜美的香氣。
同樣,美麗可愛的青年啊,當你姿色不存,
我筆下的詩歌卻會提煉出你的真。(屠岸譯)
在這首十四行詩中,詩人盛譽“玫瑰”有“真”,美得豐富,多姿多彩。野薔薇雖猶如“玫瑰”般艷紅,卻只是讓世人閑來觀賞之用。“玫瑰”“卻不一樣”,即使死亡卻依然留其余香,美到恒久。接著,詩人筆鋒一轉,謂筆下詩歌可以提煉“青年”的真,即使青年貌美不再。詩人將自己珍重的友人喻作“玫瑰”,友誼長存,“玫瑰”馨香永葆其“真”。
然莎士比亞第99首十四行詩,詩人引入紫羅蘭、百合花以及“玫瑰”共同襯托友人三美齊俱,嘆為觀止。
對著早開的紫羅蘭,我這樣責備:
“你的香是哪兒來的,假如不是[從]
我愛人呼吸里偷來的,可愛的盜賊?
紫紅駐在你嫩頸上,正是你[從]
我愛人脈管里唐突地染來的華美。”
我申斥盜用了你的素手的百合,
還有偷了你頭發的薄荷花苞:
害怕地站在枝頭的玫瑰,白的,
偷你的絕望,紅的,偷你的羞臊;
不紅不白的,就把這兩樣都偷,
并且在贓物中加上你呼出的芳香;
但是,在當他生意蓬勃的時候,
向盜賊復仇的蛀蟲就把他吃光。
我見過更多的鮮花,但從來沒見過
不偷盜你的香味和顏色的花朵。(屠岸譯)
在這首十四行詩中詩人將充沛的情感 獻給友人,言紫羅蘭竊取友人其香,百合竊其素手之色,玫瑰竊其“嬌羞”。由此可見,“玫瑰”意象表征愛人嬌羞之態,風情萬種,嬌美純潔。
從上述三首十四行詩中可見,詩人將玫瑰表征美,外表美哉,且兼具內在美、真、馨香;力壓群芳、超凡脫俗、美麗恒久。詩人借“玫瑰”意象隱喻與友人情感醇厚、恒久、芬芳,借“玫瑰”表達了其對友人強烈的情感,基本延續了西方文化中“玫瑰”意象的愛情內涵。
通過與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玫瑰”意象的比較可見,唐詩中的“桃”意象多影射美人或者愛人之貌,美麗嬌艷,傳達了詩人對美人之情,讀之心動,如詩如畫,形象生動。莎士比亞的“玫瑰”意象亦表征美,且美麗恒久,意義更加寬泛。同時,莎士比亞也借“玫瑰”在字里行間宣泄了自己對友人的強烈情感。“桃花”與“玫瑰”異花同質,有異曲同工、殊途同歸之妙。
二、“杜鵑”與“夜鶯”
禽鳥意象在唐詩和十四行詩中亦較為常見,本節以“杜鵑”與“夜鶯”為例進行說明。
“杜鵑”鳥意象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歌詠之物。唐詩中的“杜鵑”出現了一些別名,如:杜宇、布谷、子規、望帝、蜀鳥等。這與《蜀志》中一則感人的故事相關。傳說周朝末年蜀地的君王,名杜宇,號望帝,禪位給臣子后退隱,不幸國亡身死,魂化為“杜鵑”鳥,暮春啼叫,夜夜悲鳴,以致口中流血。所以后有“杜鵑啼血”之典故。顯而易見,“杜鵑”意象表征望帝的思鄉、思國之情。可見,“杜鵑”即悲情之鳥。
唐詩中的“杜鵑”意象使用頻率也頗高。下面分別以李白的《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白居易的《琵琶行》和李商隱的《錦瑟》為例進行說明。
(一)李白的《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
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中有云:“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在楊花落盡子規悲啼的日子里,我聽說昌齡要被貶為龍標尉,一路上要經過五座小溪。讓我那顆為你哀愁的心寄托給明月吧,隨風伴隨你直到夜郎以西。詩中第一句使用了“楊花落盡”和“子規哀鳴”兩個意象,渲染了李白聞道王昌齡被貶之后的憂愁、悲憤的心情,也借此表達了自己對朋友強烈的同情和關切之情。由此可見,“杜鵑”意象大大烘托出詩歌哀傷愁惻的氛圍,令讀者感同身受。
(二)白居易的《琵琶行》
白居易《琵琶行》中說:“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詩人被貶為九江郡司馬后,雖為貶謫,但也自得其樂。但有一天偶遇落魄的長安歌女,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頓生思念京城之意。聯想自己在偏僻的潯陽城,終年無法聽到音樂,且環境惡劣,夜夜只能聽到杜鵑的哀啼。“杜鵑”意象的運用恰到好處地渲染了白居易被貶謫潯陽城之后內心愁苦、哀怨、日日壓抑的心情。
(三)李商隱的《錦瑟》
李商隱的唐詩《錦瑟》更是將“杜鵑”意象運用得出神入化。“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詩中第一句詩人詰問錦瑟何故有五十只弦,每弦每節都讓詩人懷戀自己的青春歲月。我似莊周,為蝴蝶曉夢而迷惘;又像望帝,將自己的春心托付給夜夜哀鳴的杜鵑。李商隱一生坎坷,有懷才不遇、難言之痛,憂苦悲憤之情郁結于心,感人至深。“莊周曉夢”、“杜鵑啼血”意象的運用傳神地烘托傳達了詩人內心苦痛郁結于心,不得排解的愁懣悲苦之情。
由上述三首經典唐詩可見,“杜鵑”乃悲情之鳥、愛情之鳥,寄托詩人愁思,成功地營造出憤懣悲苦、凄涼哀惻的詩歌意境。
然“杜鵑”意象獨具特色的內涵并非獨樹一幟,十四行詩中的“夜鶯”意象可與之相媲美。西方的“夜鶯”意象主要來源于希臘神話。一說夜鶯是由遭到姐夫之后又被割去舌頭的菲洛米拉變成,夜鶯的悲鳴正是訴說菲洛米拉的不幸。這與蜀地君王杜宇魂化為“杜鵑”鳥宣泄自己的思國思家之情的傳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由此可見,神學之“象”演化為文學之“象”成為中西詩歌的相似模式(趙新林,2005)。另一種說法,傳說底比斯國亡的妻子埃冬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埃苔露絲,無盡的自責和喪女之痛使她化為夜鶯鳥,日夜的悲鳴訴說著對女兒的無限哀思。這兩個故事都使“夜鶯”蒙上了凄婉哀傷的氣息,可見西方的“夜鶯”和中國的“杜鵑”類似,都是悲情之鳥,寄寓詩人悲憤、哀婉、憂傷的情思。值得一提的是,“夜鶯”鳥的啼叫在西方還被賦予了一種浪漫的色彩。因其啼叫聲美麗優美,“夜鶯”在西方又是愛情之鳥。薩里伯爵十四行詩《甜美的季節》中有云:
甜美的季節里,花兒含苞怒放,
無論山巒河谷均換上了綠裝;
夜鶯披著新換的羽毛在啼唱,
斑鳩對它的新配偶情語綿綿。
春天已經來臨,樹上發出嫩芽,
雄鹿將頭探到了木柵的外面,
公羊在灌木叢中丟棄了冬衣,
……
令花朵凋謝的冬季壽終正寢。
所有這些事物賞心悅目,令人
陶醉,而我卻不由地悲從中來。②
詩中描繪了一幅“春天已經來臨,到處洋溢著春的氣息”的畫面:花兒開放,鳥兒啼唱,動物歡騰,一切都是令人欣喜的。然而最后兩行詩人卻筆鋒一轉“我卻不由地悲從中來”,詩人悲傷的心情可從詩歌的前半部分看出端倪。尤其是第三句“夜鶯”意象的出現更為整首詩的意境涂上了凄涼的一筆。
然而在彌爾頓早期作品《致夜鶯》中,“夜鶯 ”有著另外一番意味。
夜鶯啊,森林里萬籟俱寂,你夜間
在那百花盛開的枝頭鳴奏;
叫情侶的心田充滿新的盼頭,
趁歡樂的時神把調順的五月來招延:
你珠圓玉潤催眠白天的丹鳳眼,
在杜鵑張開笨拙的嘴巴前先鳴奏,
就預示情場得意;愿朱夫的意囑
將愛情的力量與婉轉的歌喉相牽連,
如今趕早唱,先于那飲恨泣血鳥
左近叢林中預言我絕望的運命;
因為你年復一年總太遲才鳴叫,
沒給我安慰,可不知道有什么原因:
不論是詩神或愛神稱你是同道,
我侍奉兩者,為他們執役都行。
本詩中詩人迫切渴望夜鶯先于飲恨泣血鳥——杜鵑之前鳴奏。因為根據西方迷信,如果相思的人先聽到夜鶯的啼鳴,即預示愛情順利;否則愛情之路將坎坷難行。因此,夜鶯鳥即愛情之鳥,彌爾頓此刻正尋覓真正的愛情。詩歌后兩句,詩人還將詩神寄寓于夜鶯鳥,渴望自己可以從夜鶯身上汲取靈感,創作偉大不朽的詩篇。由此可見,悲情之鳥、愛情之鳥——夜鶯成為西方詩人心中一個凄婉的意象,觸動著文人騷客的心扉,給創作者靈感和營養。
通過與十四行詩中頻繁出現的意象“夜鶯”比較而言,唐詩中的杜鵑亦同是悲情之鳥,是詩人古往今來借物抒情的重要意象。夜鶯悲鳴、杜鵑啼血穿越時間和空間成為中西方詩歌史上兩個聯想意義相通的意象,為中西方詩學的交融做了一個絕佳的注腳。
三、結語
唐詩中的“桃”與十四行詩中的“玫瑰”,唐詩中的“杜鵑”與十四行詩中的“夜鶯”僅是眾多中西方詩歌相通意象中的浪花,但足以說明植物意象和禽鳥意象是中西詩歌創作中相似養分的巨大可能性,作者希望對植物意象和禽鳥意象的研究在比較詩學領域進一步向縱深發展。分屬不同時代、不同地域、不同創作主體的兩種類型的詩歌,凸顯了某種奇特的精神共鳴,這正是由人類自身相似的生存體驗催發而成。本文通過對唐詩和十四行詩相似創作元素的比較研究將有助于更直觀、更深刻地認識中華民族的瑰寶——唐詩的永恒魅力,并揭示出西方詩歌創作和中國古典詩歌創作兩者之間的相似養分。更重要的是,本論文有助于打破傳統意象研究中中西方各自為政的桎梏,以進一步促進中西方比較詩學的交流和相融。
注釋
① 鄭振鐸.文學大綱[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
② M.H.Abrams.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Vol 1[M].Norton&Company,London,1986.
參考文獻
[1] 約翰·彌爾.彌爾頓十四行詩集[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
[2] 劉薇.唐宋詞意象研究述評[J].高等函授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5
他們誦讀著詩歌,仿佛聽過十四行詩
作為外國人來從事這樣的教學,實際上就是要在穿越這片傳統土壤的過程中,盡量通過協調的方式找到自己的出路。這種技能通過學習才能獲得—隨著時間的推移,亞當和我逐漸地學會了弱化政治,既要找到接近學生的話題和方法,又要做到不引起他們錘擊膝蓋式的本能反應。我的文學課,尤其是講授詩歌的時候,要做到這一點很容易,因為詩歌簡化了一切。
按理說,不應該那么簡單的。我們學習的第一首詩是莎士比亞寫的,這教起來一點都不簡單。我先是講了一下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基本格式,然后把他的第十八首十四行詩分成了若干片段,分發給學生。接著,我就把學生分成幾個小組,讓他們把這首詩的順序排列出來。盡管我給他們排出了第一句,但還是以為他們無法完成這項任務,我的目的只是想讓他們揣摩一下那首詩的基本內容,以便對詩歌的形式有所熟悉。然而,他們從未懷疑過任何無法完成的任務,這便是我在涪陵的教學變得容易的原因之一。這些學生可以毫無怨言地從事任何事情,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哪怕是最難以完成的文學作業,也強過在沒膝的水田里對著耕牛吆喝。因此,全班學生對著那一首支離破碎的十四行詩琢磨起來,而我則對著烏江上的小舢板和大貨船凝視出神。
一個小時后,他們完成了任務。有些小組只是勉強完成,但每個班都有兩三個小組拼得一句不差,而且,他們也理解了詩歌的形式,他們能把這首詩拼合起來,也能把它拆解開。
能不能讓我來把你比作夏日?
你可是更加溫和,更加可愛;
狂風吹落五月里開的好花兒,
夏季的生命又未免結束得太快;
有時候蒼天的巨眼照得太灼熱,
他那金彩的臉色也會被遮暗;
每一樣美呀,總會離開美而凋落,
被時機或者自然的代謝所摧殘;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絕不會凋枯,
你永遠不會失去你美的儀態;
死神夸不著你在他影子里的躑躅,
你將在不朽的詩中與時間同在;
只要人類在呼吸,眼睛看得見,
我這詩就活著,使你的生命綿延。
他們知道每一行有哪些重音,能夠找出不和諧的讀音,也能夠標出詩歌的韻律。他們誦讀著詩歌,仿佛聽過十四行詩。這樣的事沒有幾個美國學生能夠做得到,這種技能就連受過教育的人都失傳許久了。但我涪陵的學生仍舊保留著它。
一刻的靜默
一切變得新鮮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我差一點就要自愧不如了。那么多年,中國人處心積慮而又勤勤懇懇地摧毀了他們傳統文化中一切有價值的東西。然而,要說對詩歌的欣賞,能夠把一首詩歌背誦出來,并切分其韻律,這樣的美國人到底有幾個呢?我在涪陵的每一個學生至少能夠背誦十幾首中國古詩—杜甫的、李白的、屈原的—而這樣的青年男女全都來自四川鄉下。即便按照中國的標準看來,他們的家鄉也算閉塞之極。可他們依舊在讀書、依舊能夠背誦詩歌,那就是差異。
詩歌好像從來沒有令他們感到厭倦或沮喪。唯一的障礙是語言、生詞和古詞。因為這些障礙,他們養成了絕好的耐心。我們把第十八首十四行詩仔仔細細地復習了一遍,及至最后,將它升華到了詩歌的不朽性這一高度。我問他們:莎士比亞成功了嗎?那位女子會永遠活著嗎?幾個學生搖了搖頭。畢竟那是四百多年前的詩了。但其他學生顯得有些猶豫不決。我問他們,那名女子生活在什么地方。
“英國。”阿姆斯特朗回答道,他回答我問題的次數最多。“那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呢?”
“大約在公元1600年。”
“想想吧,”我說道,“四個世紀前,莎士比亞愛上了一位女子,并為她寫了一首詩。他說要讓她的美貌永存,這是他的承諾。現在是1996年,我們在中國,四川,就在長江邊上。莎士比亞從沒有來過涪陵。你們沒人去過英國,也沒人見過那名女子。可就在這一刻,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想著她。”
教室里一片靜默。通常,涪陵充斥著車船的喇叭聲和建筑工地的喧鬧聲,可在那一刻,教室里鴉雀無聲。在這一刻的靜默里,既有崇敬,也有驚嘆,我與他們感同身受。
過了一會兒,我讓他們描述,他們在那一陣靜默中所看到的東西,以及中國人眼中的莎翁情人。在我們的想象中,她很美,也有些憂郁。看他們所寫的讀后感,我有一種強烈而清新的感受,這在以前其他學文學的學生中是看不到的,部分原因在于他們學的是外國素材。我們在不知不覺中交換著陳腐的題材:我不知道中國古詩把女人的手指比作蔥根,而他們也不清楚莎士比亞的第十八首十四行詩的不朽之處已被人評點過無數次。我們的這種交換突然使一切變得新鮮起來;沒有了枯燥的詩,沒有了被人過度研究的戲劇,沒有了被討論到近乎病態的人物。當我布置有關《貝奧武甫》的作業時,沒有人咕噥過—在他們看來,那只不過是一個好看的妖魔故事而已。
這就是我們在那間狹小的教室里學習的主要內容。那是些美好的日子,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那間教室。但在我們周圍總有許多外在的東西:學校有規章制度、國家有政治制度。這些外力一直存在著。有學生偶爾寫道,莎士比亞代表無產階級,因為他批判了英國的資產階級。有的學生還指出,哈姆雷特是一個偉大的人物,因為他深切地關懷著農民。還有學生告訴我,《仲夏夜之夢》里的農民們是劇中權力最大的人物,因為他們所有的權力都來自無產階級,并因此才有了革命。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范文6
Laurence Olivier: (as Hamlet in the movie Hamlet)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Host: But a question remains today: What did Hamlet, Macbeth, Romeo and Juliet, Mercutio, Portia, or Puck really sound like when Shakespeare was first performed more than four centuries ago?
The British Library has completed a new recording of 75 minutes of 1)the Bard’s most famous scenes, speeches and 2)sonnets, all performed in the original pronunciation
主持人:如果說有什么確切的方法去扮演哈姆雷特這個角色,那么勞倫斯·奧利弗爵士一定會知道。
勞淪斯·奧利弗:(在電影《哈姆雷特》中飾演哈姆雷特)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主持人:但有一個問題到今天依然沒有解決,那就是:當莎士比亞的話劇在四百多年前首度上演時,哈姆雷特、麥克白、羅密歐與朱麗葉、莫枯修、鮑西婭或柏克等人說話的口音是怎樣的?
大英圖書館新錄制了一個75分鐘的錄音,記錄了莎翁最著名的話劇選段、演講及十四行詩等,演出全
through about three or four more lines. Host: So how do we know this was the accent four centuries ago? Ben: Well, we’ve got three different types of data that we can mine. One, is the rhymes. Two-thirds of Shakespeare’s 154 sonnets don’t rhyme anymore. We know that the final couplet in, for example, one of the most famous ones, “Sonnet 116,”would have been, you know, (Reciting)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I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And we know it would have been either“proved” and “loved” or “proved” and “looved.”There aren’t very many examples of people 6)elongating the vowel of “love” apart from maybe Elvis—saying “loorve,” and so we worked it out that it was “proved” and “loved,” and then they used to spell a lot more like they used to speak. So a word like “film” in Mercutio’s Queen Mab speech is spelled P-h-i-l-o-m, and we know that’s a two syllable word, like phil-om. And if you go over to Northern Ireland, and they invite you to the cinema, they’ll invite you to see the“fil-um.” And then there were linguists at the time and they very kindly wrote books saying how they pronounced different words. And all of that data brings us to about 90-95% right, which isn’t bad for 400 years.
Host: Ben Crystal, thanks, and ever thanks.
Ben: Thank you. It’s been a real pleasure,“pleazure” to talk to you.
已經迅速地多說了三四句臺詞。
主持人:那么,我們怎么能知道這就是四個世紀前的口音?
本:我們已經有三種不同的資料,可以從中挖掘研究。第一,是音韻。在莎士比亞的154首十四行詩中,有三分之二現在讀起來已經不再押韻。例如,最著名的其中一首,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第116首, 我們知道這首詩的最后一對句子應該是:(背誦)如果這話錯了,并且證明我錯了;那么就算我從未說過,也沒有人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