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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1
論文摘 要:王國維被人們稱作中國文化和文論的但丁。《人間詞話》終結了傳統文論,而《紅樓夢評論》又開啟了現代文論。《人間詞話》的理論核心是“境界”,以“真”為審美標準,以自李白至近代詞人的著名詞作、詞論為依托,將自己的美學標準和美學思想表達得淋漓盡致。
王國維著作《人間詞話》中包含了他對詞論、詞品、詞人、詞史等各個方面的獨到見解,四者交錯,而以“句”品詞,就“格”論人,復由詩而詞,由詞而曲,窺文體之興替盛衰。《人間詞話》的理論核心是“境界”,而以“真”為審美標準,提出了“隔”與“不隔”等美學觀點,這些既是王國維評價古今詩文成就,判別文學真偽的基本準繩,也是他以“境界”說建立其理論體系,超越于前人“興趣”“神韻”等論說的美學基石,可以說“境界”既是其美學思想的出發點,也是其思想的歸宿。
在《人間詞話》中,王國維引用了自唐代至清代的著名詞人的近百首詞句及眾多詞論著作中的名言名句,來闡述自己的美學觀點,或批評或褒獎,通過自己對美學獨特的觀點對這些詞作進行逐字逐句的品評,大到時代的文學創作審美傾向,小到具體作家具體作品的具體字句,都有自己獨到的標準和觀點。
一、詞論:“詞以境界為最上”
《人間詞話》開篇名義,將境界視為核心,“詞以境界為最上”,境界不僅是詞之“上”,而且是詞之“本”。“有境界者自成高格,自有名句”[1] ,有境界之詞是時代之絕唱,詞中之翹楚。其著名范例“‘紅杏枝頭春意鬧’,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來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通過北宋詞人宋祁的《玉樓春》以及張先的《天仙子》中獨特的用字用詞,分別將沉郁和活潑的境界全盤托出。
“境界說”繼承了古代傳統文論的審美標準,同時又有所突破,王國維在提出“境界說”以后,不僅把境界當成藝術創作的根本,還當作判斷作品好壞的最高標準。
此外,王國維對于“境界”,有其獨創的觀點“三境界”說。“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2] 。“三境界”曾被王國維寫入《文學小言》,分別引晏殊、柳永、辛棄疾詞中的名句構成。這是借此論學,或者說是以詞中名句喻為學之志,是從詩詞、藝術的意境來通至人生、生命的境界。王國維的詩詞鑒賞不僅僅是一種藝術的活動、審美的活動,同時也是一種生命與人生的存在方式。
王國維的“境界說”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美學觀點,就是“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朱光潛在《詩論》中評價王國維的“有我”和“無我”的分別是一個“很精微的分別”,但“所用的名詞似待商酌”,而且“優美”和“壯美”是叔本華所提出的美學概念,在文學藝術創造中,意志擺脫了物我之間的利害關系,所創作的作品是優美的;相反,作家、藝術家受意志的困擾,不能擺脫物我之間的利害關系,所創作的作品就是壯美的。
二、詞品:“詞之雅鄭,在神不再貌”
由此,王國維得出一個超卓的美學結論:“詞之雅鄭,在神不再貌”,我們評價詩人的高雅與淺俗,不是只看它外在的形式,更主要是看它所表達的思想內容。以“真”作為衡量標準,王國維將自己對詞人的喜好表現得一覽無余。顯然,在形式與內韻的關系上,王國維更重視后者,他所談的“憂生”“憂世”“雅量高致”“赤子之心”等,都是對一個詞人內在性情境界的鑒賞,這是王國維《人間詞話》所標舉的一種重要的人生美學情致。
以陶淵明的詩歌為例,如李澤厚所說,“他創造了超然事外,平淡沖和的藝術境界。”在他看來,不是外在的軒冕榮華、功名學問,而是內在的人格和不委屈以累己的生活,才是人生正確的道路。所以只有陶淵明,才算是找到了生活快樂和心靈慰安的較為現實的途徑,無論人生感嘆和政治憂傷,都在對自然的愛戀中得到安息。
三、詞人:“有高尚偉大之文學者,必有高尚偉大之人格”
《人間詞話》中,對詞人的評價很中肯,然而,作者喜愛的詞人顯而易見,從對他們的評價中,作者不自覺地流露出自己的“有高尚偉大之文學者,必有高尚偉大之人格”的觀點。
王國維對李后主李煜的推崇,他按照“一代又一代之文學”的文學進化觀,認為“詞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為驗證,旨在說明李煜的詞“以血書者也”,突出“神秀”,因為李煜的詞寫真性情、真感慨,寫出了“亡國之音哀以思”的心聲,超出了宮廷,深入到人的精神世界去,寫恨言愁,意、境兩渾,擴大了詞的境界。
他在《文學小言》里提出文學有二元質,即“景”和“情”,所謂境界,就是情感與景物的融合,而李煜之所以受到他如此高的評價,也正是因為李煜在抒感時的境界,沒有失去赤子之心,保持了一顆真摯的童心。
還有一位五代詞人為王國維所喜愛,就是被王國維稱為“開北宋一代風氣”的馮延巳,他的詞雖然也寫男女之間的離愁別恨,但是擺脫了“花間派”詞人對女性容貌服飾的表面性的過度描繪,著重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以及對人生意義的體驗,含蓄婉約,情深筆細,清新流麗。
同樣受王國維推崇的,還有“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評價“少游詞境,最為凄婉。陶淵明和納蘭容若也是王國維眼中“真”的代表,尤其以納蘭容若為例,王國維對他的評價相當高,“北宋以來,一人而已”,源于他“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所以“未染漢人風氣,故能真切如此。”
總之,《人間詞話》不僅用境界來描述和揭示藝術的本體、精神、創作手法,還用境界來描述和揭示人生的精神境界,把藝術、審美與人生實踐結合起來論述,形成了一種表達模式,這無疑是王國維對中國美學的一大創新[3] 。
而他所提出的“境界說”和依據“理想”和“寫實”區分,構成“境界說”的“有我”“無我”“造境”“寫境”“觀我”“觀物”“主觀之詩人”“客觀之詩人”等文學審美標準,開啟了“一代之文學”的新理論,而王國維也稱得上是當之無愧的中國新文學理論的先驅,是近代中國放眼“宇宙人生”,把傳統的文學藝術,包括抒情的詩詞和敘事的戲曲、小說,在理論上從封閉推向開放,從守舊引向創新,從古典轉為近代的第一人。
參考文獻:
[1]陳鴻祥編著.人間詞話人間詞注評[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2.
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2
一曰“吞讀”。吞讀乃生活吞剝、囫圇吞棗、如饑似渴地發憤讀書。即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談到治學經驗時說的“‘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在此,王國維借用晏殊《蝶戀花》一詞,意思是說一個人只要求知心切,如同久旱不雨的樹木需要水的澆灌一樣,“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時時刻刻都盼望得到知識。吞讀雖然因饑不擇食難免盲目,進食過速導致腹脹;但廣收博采這個過程是日后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必不可少的前提。古今中外有許多文人都是進入中年后憑反芻青春歲月的泛讀博學而成名成家的。荀子說“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博學勤讀是成才的基礎。鄭板橋在教誨兒子鄭鱗的書信中指出:“惟單讀時文,無裨實益;宜加以看書功夫,凡經史子集,皆宜涉獵。”提倡“多翻式”閱讀法,一有機會見書便 隨手翻翻,這樣,有助于開闊視野,增長知識,積土成山,登高望遠。吞讀雖為知識積累的必經之路,但畢竟是讀的初級階段。
二曰“啃讀”。啃讀乃咀嚼消化,進行吸收,獲取鈣質的精讀。這是崢嶸人生必須付出的艱辛。即王國維所說的第二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里,王國維借用柳永《蝶戀花》一詞,意思是說要像思念戀人那樣,廢寢忘食,孜孜不倦地刻苦攻讀,人瘦帶寬也不后悔。讀書求知切不可半途而廢,一定要鍥而不舍,象追求戀人一般。精讀需要“三到”,即眼到、口到、心到。眼到即對于書中文字要字字弄懂;口到即一句句朗讀,特別是詩歌或精辟文章以熟讀背誦為佳;心到即揣摩每字每句的意義,要不動筆墨不讀書。“學,然后知不足”,精讀是泛讀基礎上的知識性提高,是將死的知識活化為血肉的過程。
三曰“品讀”。品讀即焚香淋浴,如飲醍醐,茅塞頓開的領悟。即王國維所說的第三境界“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里,王國維借用辛棄疾《青玉案》一詞,意思是說經過追尋鉆研,功夫精神用到,讀書讀到一定程度,過去那種不得而知的困惑以及百思不解的難題豁然開朗。所學的知識達到“天光云影共徘徊”的境界。書本知識已轉化為自己知識和能力。這第三境界是讀書的最高境界。“為有源頭活水來”,這最高境界是博學和精讀基礎上的升華,是成熟聰穎的心靈與星空的娓娓交談。豁然貫通的人生浮躁除盡,功利淡化,讀書成了頤養性情的樂事。
“學而不思則罔”,讀書不可不用腦思考,否則讀多少書也無益。不動腦,不思考,你就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讀書的境界,這樣你就得不到悟性,而沒有悟性是沒有什么收獲的,所以讀書必須象王國維所說的那樣進入這三種境界,或悟出做人的道理,或悟出疑惑的釋然,或悟出對詞句的理解,或悟出對寫作的靈感,這樣,才是真正的讀書。
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3
【關鍵詞】語文教師 宋詞 文人雅詞 三種境界 詩化人生
說到無怨無悔的奉獻犧牲這一類的話題,學生大都會以“衣帶漸寬終不悔”應答,而說到句子作者、出處,就是高中語文教師也未必能夠隨口道來。如果進一步談到以宋代三位大詞人的三首詞中的句子分別表達人生的理想奮斗和成功這三種境界,也許知者就不那么多了。如果再進一步,將這三首詞背誦下來,將其精妙意趣解讀出來,恐怕就更是寥寥了。作為一個高中語文教師,我將自己的學習體會記錄下來,呈現給諸位同仁,也許能夠拋磚引玉,而不僅僅是感動了自己。
近代大學者王國維(靜安)曾分別摘錄三首宋詞中的句子,以為古今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晏同叔),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耆卿),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辛幼安),此第三境也……
我們不妨將這三種境界理解為人生的歷程,那就是立志(尋找確立目標)、奮斗(拼搏歷程)和成功(金石終為精誠而開)。
下面是對構成“三種境界”之詞句所屬三首詞的賞析。
蝶戀花(晏殊)
?搖?搖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晏殊(991—1055),字同叔,北宋臨川(今江西省撫州市)人。宋仁宗時官至宰相,是北宋早期的著名詞人,詞風典雅和婉。
本篇是晏殊寫離愁別恨的名作。上片重在寫景,寫庭院及室內景物;下片重在抒情,寫詞人登樓望遠時的所見所感。作者精心地描繪了秋天的景物來烘托主人公對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其中菊“愁”蘭“泣”是正面烘托心之愁苦,燕子“雙飛”是反面映襯心之孤寂。登高望遠,極目天涯,難覓離人蹤跡。縱有千言萬語,不知該把書信投向何方……深切的思念后是強烈的失望。這首詞意象開闊,筆力雄渾。寫秋意但不凄苦,抒離情愁而不哀,頗有唐朝溫庭筠《憶江南》旨趣,較南唐的離愁別恨之作都有新意。詞中還隱約含蓄地表示有難言之意,給讀者留出想象的余地。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是“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的“第一境”。意為對于大事業大學問,須有百折不撓的精神,才能有所成就。盡管作者也許原本并無此意,但作品能使人感動進而有所感悟,引起讀者關于人生的思考,足見其深婉含蓄,內蘊豐厚。
鳳棲梧(柳永)
?搖?搖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約1053)字耆卿。初名三變,字景莊。崇安(今屬福建)人。景祐元年(1034)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排行第七,世稱柳七或柳屯田。為人放蕩不羈,終生潦倒。對北宋慢詞的興盛和發展起過重要作用,有《樂章集》傳世。
此詞是一首抒寫念遠懷人充滿相思之痛的“情歌”。其多情、纏綿和愁苦一如柳永其他作品。這首詞把飄泊異鄉的落泊感受,同懷戀意中人的纏綿情思結合起來。上片寫境——春日登樓引起的愁思。春風習習,極目遠望,憂傷的春愁從天際而生,眼前是落日余暉中的草色煙波,獨自無語憑欄,誰能理解我的思念。下片抒情——直抒胸臆,情真意深。寫“春愁”的執著纏綿,無可排遣,并點明了“春愁”的具體內容。我也想狂放不羈,一醉方休,可對酒當歌強顏歡樂又有什么趣味。為了心中思念的人,哪怕消瘦憔悴衣帶寬,我都心甘情愿無怨無悔。生動地寫出了抒情主人公對愛情的渴望和專一,其無怨無悔的意志和情感,更加突現了思戀的真情。全詞寫得激情回蕩,執著誠篤,這正如韋莊“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真是“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馬蹄踏倒鮮花,鮮花依舊抱住馬蹄狂吻”。愛情堅貞到虔誠,就只有全部永遠地奉獻和付出了,不求絲毫和片刻的索取回報,對愛情的執著,真可謂癡心不改。
近代大學者王國維(靜安)曾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比喻古今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的“三種境界”之第二境。足見其意蘊之豐富,譬喻之精當。
青玉案·元夕(辛棄疾)
?搖?搖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1140—1207),字幼安,號稼軒,南宋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少年時率眾參加抗金義軍后南歸,歷任湖北、湖南、江西安撫使等職,四十二歲時被免職,晚年一度被起用過。他是我國歷史上杰出的愛國詞人,作品內容深厚,題材廣闊,詞風以慷慨豪放為主,亦有婉約柔媚佳作。
此詞極力渲染了元宵佳節觀燈的盛況——花千樹,星如雨,玉壺轉,魚龍舞——滿城花燈、滿街游人、通宵歌舞游賞的歡樂熱鬧的景象。觀燈的人有的乘坐香車寶馬而來,也有頭插娥兒、雪柳的女子結伴而來。在傾城狂歡之中,詞人卻置意于觀燈之夜,與意中人密約會晤,久望不至,猛見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欣賞追求的恰恰是一個不愛繁華、站在冷落地方的美人。結尾借“那人”的孤高自賞,表明作者不肯隨波逐流趨炎附勢的高潔品格。全詞構思新穎,用語綺麗,筆調婉約,意象優美,余味不盡。王國維認為,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境界,此詞的“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為第三種境界,這已是講的苦尋后的頓悟與豁然貫通。
三首詞中三句話,在王國維先生筆下,言在此而意在彼,別有所指,而又表達得是那樣貼切。三首詞無愧于“文人雅詞”之稱號。
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4
劉豆豆
吉林松原油田第十二中學(138000)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卷流蘇帳”一場場的風花雪夜,一幕幕的菡萏斜陽,美的像畫一般的詞句,隨著時光的流逝,仿佛停滯了百年,依然存留著最初的那抹驚艷。這便是宋詞的魅力。
人生路途上幾乎所有煩人心志和情感,都被宋詞細膩真切地變數出來了,我們沉浸在宋詞的天地里,細聽風聲雨聲,靜看花開花落。品位愛斷情傷,盡歷狼煙沙場。我們在宋詞里品位這人生百味。宋詞里囊括了世間種種的情緒:“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倒出了昔日君主的萬般惆悵;“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難以言表的無盡悲愁躍然紙上; “高樹鵲街巢,斜月明寒草” ,看似寫景的白描,卻蘊藏著深深的憂思。詩詞是美的,也是非常奇妙的。不同的人在同一首詞里收獲了不一樣的心情,你讀到的是舒暢,他讀到的或許就是憂傷。
王國維先生一部《人間詞話》,便把宋詞吟詠的種種情致均囊括其中。境界說是《人間詞話》里的核心。王國維先生不僅把它視為創作原則,也把它當做批評標準。論斷詩詞的演變,評價詞人的得失,作品的優劣,詞品的高低,均從《境界》出發。境界是一種微妙的東西,王國維說: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
境界之說如此,詞人亦是如此。
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5
王國維曾經在《人間詞話》中說過人生奮斗必然要經過的三種境界:第一種境界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這是一個人在孤獨之中尋找理想、尋找生命著落點的痛苦時刻;第二種境界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這是一個人找到了值得為之奮斗的目標,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而努力的過程;第三種境界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是一個人通過自己的苦苦尋求和努力,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原來就在自己的身邊或領悟后的心理。這時候,世俗目標是否達到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靈魂的解放和心靈的歸屬。
一個人的生命也要經過三個階段才能活得完整。我們的生命應該從簡單開始,進入復雜,然后再回歸到更高層次的簡單。童年時期我們對世界充滿好奇,父母幫我們遮擋外界的風雨,因此再清貧的生活也顯得溫馨,生命充滿了童真和歡樂,心靈充滿著探索世界的渴望,生命中沒有任何爭權奪利的陰影;后來我們進入了復雜的社會,生命和思想一下子無所適從,變得無助而困惑。社會的黑暗使我們心寒,生存的競爭使我們計較,利益的爭奪使我們陰險,別人的傷害使我們惡毒。童年的歡樂變成了童話,生命之路越走越窄。很多人在這一層次再也沒法自拔,靈魂越來越平庸,心靈越來越封閉,對金錢和權力的貪欲使大多數人喪失了追求幸福和快樂的能力。一個人最終是否能夠獲得幸福,要看這個人能否走出第二層次進入第三層次,那就是回歸簡單的生活。此時的簡單已經不再是童年時的簡單,而是經歷人生風雨之后的豁然開朗,就像雨后的晴空,生命一碧如洗,境界高遠開闊。陶淵明是達到這種境界的典型代表。
世界上的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坡通過學禪,以為自己達到了生命的第三種境界,世俗的感情和繁雜已經不能再動搖他。所以就給佛印禪師寫了一首詩:“稽首天外天,豪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所謂的“八風吹不動”,就是人世間的得失謗毀等已經對他沒有影響。寫完詩后,坡讓來人把詩歌拿到長江對面交給佛印禪師,佛印在詩上批了“放屁”兩字,又讓來人帶回給了坡。坡一看氣急敗壞,渡江前往金山寺,找佛印理論。船到岸邊,佛印早就在那里等候,對坡說:“你不是已經‘八風吹不動’了嗎,怎么‘放屁’兩個字就把你吹過江來了呢?”坡已經是一個悟透人世滄桑的高人,依然被別人的情緒所左右,可見我們要達到生命豁然開朗的境界,還需要很多的修煉。
生命永遠像童年一樣簡單,是淺薄;生命陷入世俗的紛爭,是庸俗;生命從紛爭中得到解放,是覺悟。覺悟后才能進入王國維所描述的第三種境界。
(作者系新東方教育集團董事長)
王國維的三種境界范文6
辛棄疾,字幼安,號稼軒,山東歷程人,自小生活在金人占領區,但卻時時心系大宋朝廷,期盼收復中原失地。曾說:“他(辛棄疾)和南宋的大文人大詩人都往來很密切的。他的天分最高,才氣很發揚,讀書也很多,故他的詞無論長調小令,都能放恣自由,淋漓痛快,確然可算是南宋的第一大家”1,高度贊揚辛棄疾高超的文學才能與藝術天分,不無道理。但是,從辛棄疾曾經上奏過的《美芹十論》和《九議》來看,其政治與軍事上的智勇超群和深謀遠慮似乎更值得人稱贊。正如鄧廣銘先生所言“我一向認為,辛稼軒是一個兼具文才武略的英雄豪杰人物,如果只把他當做一個杰出的愛國詞人看待,那是不夠全面的”2。
一、《青玉案?元夕》鑒賞
《青玉案?元夕》作于宋孝宗乾道七年(1172),辛棄疾時年三十二,這是一首節序詞,描寫的是元宵佳節燈會的盛況。“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上元節夜晚的天空中,燈火璀璨,火樹銀花,煙火消散后,又紛紛垂落,恰似雨點般的星火。而在地上看夜景的人如何呢?“寶馬雕車香滿路”,裝飾華麗的馬匹和車輛擁塞在街道上,熱鬧非凡。“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簫聲迭起,天上的月亮與地上的花燈交相輝映,整個夜晚都是華麗的彩燈在街上流動。上闋從時空縱橫的角度描寫了燈會的盛況,絢爛非凡,熱鬧不已。
到了下闋,則開始寫眾人之集,“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各階層的婦女紛紛佩戴著元宵節的首飾,在大街上觀賞花燈,音容欣愉,好不熱鬧。但是,在最后,“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筆鋒一轉,從剛剛的熱鬧喧嘩的氛圍突然轉到一種凄清與冷靜。喧嘩與熱鬧不屬于我,我不斷尋找著我心中的伊人,突然回首,才發現,你在淡泊寧靜、人煙稀少的地方默默站立著,可謂神來之筆,有深刻的意蘊在其中。此詩也于此戛然即止,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令人遐想連篇。
二、《人間詞話》的活用
近代以來,對此詞的解讀向來不一,“或以為這是說不與世俗合流、獨來獨往之品格問題,或以為這是說,實在是一首地地道道的艷詞”3。而王國維先生對此詞卻另有看法,他認為“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 ‘眾里尋他千百度,默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4。王國維認為此詞最后一句是古往今來成就一番大事的人的最后一個境界。在歷經重重磨難,“獨上高樓”,“為伊憔悴”后,豁然開朗,終有所得。王國維對此句話剖析深刻,也活用得十分靈活。雖然這樣的解釋有生搬硬套之嫌,較為牽強,連王國維自己在后面也說“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恐為晏、歐諸公所不許也”5,但王國維這番闡釋對于此詞意境的開拓無疑是有很大貢獻的。
王國維又曾說:“幼安之佳處,在有性情,有境界。”6誠然,就此句而言,一個人脫離紛紛鬧鬧,去找清凈的地方,不斷地追尋尋求,最后突然回首,在一個凄清幽暗的地方找到了“他”,顯得多么勢單力薄,形單影只。就此句傳統的“香草美人”比興手法等寄托而言,單單只是把它看作是一首兒女情長的小詞,未免有失偏頗。其中蘊含的深遠寄托、英雄性情和豁然開朗的境界,需要細細品味方可得之。
三、儒家思想的解讀